月临安

1. 对不起爆了字数。所以它还没有完结。

2. 本来想如果要放到本子里的话这里就不贴了，但是因为不小心爆了字数，而且大刀饥渴难耐，我又改了大纲。

3. BE预警。甜饼？在第一节和第二节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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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司马丕/架空/不闻番外】ReBorn 4

【Ferragosto】L'anello

 

八月的每一天都异常闷热。这个帝国的统治者明明坐在空调房里，却依旧抱怨着提不起劲。

“我看到有人搬到那栋房子里去了。”皇帝说，“是谁？”

他忠心耿耿的首相，辛毗，板着脸把报告递给他：“我不知道一场手续齐全的二手房交易也需要陛下亲自过问？”

“那是我的房子。”曹丕很不高兴地说，“多好的地段，我本来是留给自己的。”

“早就不是了。”辛毗冷静地说，“八年前您把它低价卖给了我，而我三年前成功转手——净赚五倍，这一点上的确要感谢您。至于下家有没有脱手，赚了多少钱，跟我跟您都没有关系。”

“卖给了谁？”曹丕问。

“这和您也没有关系。”辛毗说。

曹丕对他怒目而视，不过很快又换了一副笑脸：“是我的新财政大臣？”

辛毗挑起眉毛。

“听说我的新财政大臣明天到任。我想也不会有别人在这个时候搬到这里。”曹丕说，“你已经见过他了吗？”

辛毗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：“想听八卦吗？”

曹丕立刻坐直了身子，眼神闪闪发亮。

“可是我不想讲。”辛毗说着，转身出门，“记得把报告批了，明天早上我来拿。”

他敏捷地退后关上了门，曹丕朝他扔出去的报告啪一声拍在门上，稀里哗啦散成一堆。曹丕在里面诅咒了一声，不得不自己站起来去收拾。

 

第二天午后，侍从准时出现，报告说新任的财政大臣已经在内阁完成了交接，请求觐见皇帝。

“让他来琴房。”曹丕说，他的十指还在琴键上翻飞，梦幻曲的旋律像水一样流淌。他做了三次循环，终于听见门外的侍从用手杖敲了地面，开门声和脚步声从背后传来。

“陛下。”那个男人说。

钢琴的旋律明显地顿了一下，又重新开始，换成了舒伯特的魔王。手指颤抖，情绪焦虑，和弦杂乱无章。

身后的男人似乎心如止水，波澜不惊地念完了公式化的见面辞。这也难怪，曹丕想，他们分手之后司马懿就知道自己的前男友变成了皇帝，他有八年时间娶妻生子，把往事忘得一干二净。但是却没有人提醒皇帝，他新委任的重臣曾经用过另一个身份。

曹丕想起，前一天他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书，瞥见搬家公司在马路对面的房子前搬运行李。一个严厉的女士带着两个孩子走进了院子，她是这栋屋子的女主人。

——我也可以忘记。

司马懿结束了他平板无趣的宣誓。

叙事曲到了尾声，停留在了一个错误的不和谐音上。

——我无法忘记。

 

旋律先换成了万福玛利亚，又换成了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的第二章。

“以我的个人品味来说，我比较欣赏门德尔松。”司马懿说。

可是皇帝只是说：“出去。”

司马懿鞠躬告退。漆金的大门在他面前关上时，他听到曹丕开始弹绿袖子。他从大厅宽阔的楼梯走下，慢慢地坐在了底部的台阶上，八音盒式的旋律来回重复，在他耳边萦绕不去。曲子重复了十遍，曹丕还在孜孜不倦地循环。司马懿站起来，拍直了自己的裤缝，抬起头走了出去。

 

他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，花了很多时间熟悉未来的工作，认识自己的助手。好在大部分同僚们都是年轻时就认识的，不需要再花精力去疏通关系。当天下班之后，陈群、吴质和朱铄邀请他一起出去小酌一杯，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。

“你在国外那个男朋友呢？”陈群借着酒意问道，“怎么忽然就结婚了。”

朱铄皱起眉头，叫他不要再说。他听说过一些闲言碎语，说那位夫人平民出身，第一次出现在司马懿身边的时候就已经带着两个孩子。毕竟是别人家里的私事，他不好再问。按照司马家的官方说法，司马懿早就已经跟她结婚，只不过担心家里不同意，一直到生了两个儿子才公开。不过朱铄记得，早年间司马懿发回的旅游照，手上是有一枚戒指的，按时间算的确跟他的说辞完全符合。但是司马懿这次回国任职，手上反而空空荡荡的，没有任何饰物了。

司马懿笑了笑，不愿意多说，转而询问他们的近况。几个人都许久未见，东拉西扯地也耗到了很晚。接近午夜的时候驻场的乐队上了台，吴质意味深长地指着女主唱，说众所周知她是皇帝最宠爱的一位情人。

司马懿愣了一下，不知道该先问“是因为歌唱得好”还是先问“竟然还不止一位”。

“一部分吧。”吴质眨了眨眼睛，“那位的喜好和心思真的很容易看出来——以后你就会知道的——当然，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。”

不，不容易看出来。司马懿把这个话题敷衍了过去，心里却在想另外的事。曾经他也以为曹丕的心思很好懂，但是如今他依旧不知道曹丕在想什么。当时要求分手的人是曹丕，结果司马懿缔结了一场有名无实的合作式婚姻，而单身的曹丕至今流连花丛。司马懿本以为他们都可以逢场作戏到地老天荒，但是如今情绪崩溃的人也是曹丕。

 

台上的女孩子果真拥有非常坚实的靠山——她居然在午夜的酒吧里唱歌剧。这一段司马懿很熟，还能跟着旋律轻轻地哼唱。

“您看见了吗，他回来了。”

“我不该向他走去，我不能。”

“我该在山的另一头，漫长地等待，无论多久。”

 

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，陈群悄悄地拍了一下司马懿的胳膊，他们一起扭过头，有个男人刚走进来，坐在远处的阴影里。

“他经常来。”陈群说，“但是没关系，这种时候假装不知道就好了。”

但是今天的故事发展显然比较离奇，那个男人频频往他们这里打量。司马懿一桌四个人全部坐如针毡，只能潦草结束了聚会。另三个人先走一步，留下来买单的司马懿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，他已经走向了角落的卡座，在曹丕面前坐了下来。

 

“他向山坡走来。他在说什么，他会说什么。”

“他远远地呼唤，我的蝴蝶啊。”

【本节没有写清楚名字的歌剧选段来自蝴蝶夫人，翻译过程有参考，有剧情需要的滤镜操作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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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的网络连载已经全部放出。

全篇收录在个志列异传的下册不闻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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