泠风善月
一世长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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蒹葭苍苍/蒹葭琴瑟/琴瑟舞/白露为霜

三国/司马丕
古剑一/越苏越
仙剑四/霄青霄
剑三系列



文题基本已经写入tag~可以使用归档~~


我们明年(下辈子)再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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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三/道剑】夜哭 19-20 TBC

我忽然想起来,有段时间我养成了一个特别不好的习惯,就是打战场的时候,喜欢大轻功飞在半空中间,往下面扔气场。当时我们帮会有个唐门,我师侄,丫有样学样,毒刹什么的都喜欢从天上往下扔。

直到有一天,我们被人从天上拽下来打死了哈哈哈哈哈

后来我放弃了这个傻逼师侄,开气纯去跟家养鲸鱼去打22。我们的22非常惨烈,开场一通无节奏乱轰。要是鲸鱼快死就隐身追命一命换一命,要是我快死就下无敌站桩乱轰一命换一命。就这样我们打到了1600然后因为战阶已经够了换齐了校服挂件于是就再也不pvp转身打本赚零花钱去了。

再后来,我们一帮会都A了,啊。


【章十九】(下)


恶人谷与天策府的会谈持续了好多天。

既然有李守礼这个钧天君在场,也就没有叶凝什么事。他身体不好,干脆在房间里修养,放羽竭去为他传消息。

头几天羽竭按时去了,回来说官样文章没劲得很。又说王遗风这人,虽说有洞察人心的本事,可是朝堂上真真假假,是个人都在睁眼说瞎话,所有人都知道彼此在说谎,却还是得顺着路子说下去。反正恶人谷这边不会对羽竭隐瞒情况,羽竭也懒得再去,在叶凝屋里躲了好几天。

叶英早就回转江南了。临走前说想再和羽竭切磋一场,羽竭见势不妙,拖了李承恩来垫背,结果两个人都被打得灰头土脸。叶英倒是干脆得很,收了剑就出门上马车,客套话也懒得多说一句。

 

这天天气不大好,阴沉了半天,终于在午后起了雷雨。羽竭跟叶凝一道窝寝台上,各自捧了一卷书懒懒散散地翻。

叶凝闲坐了大半天,总觉得身上舒展不开,干脆站起来,到外间去弄茶水。他端着茶盘回来,忽然瞥见了屏风前面一道水渍。

“谁来过了?”他把茶盘放下,顺手掂了块点心塞到羽竭嘴里。

“手下的情报。”羽竭也不对他有所避讳,嘴里还含点心,鼓着腮帮子说道,“圣人看那些老骨头不顺眼,想要敲打一番,改分十五道设采访处置使。”

“何人领职?”叶凝问道。

“御史中丞领两畿。”羽竭答道,“其余十三道择贤良刺史领职,自可便宜行事,先行后奏,职权甚重。”

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御史台是圣人嫡系,监察百官。前月御史大夫弹劾东宫,明明没有实证,圣人却留中不发,公然准许御史台风闻奏事。太子无母,中宫虚悬,偏偏惠妃圣眷不断,寿王又年岁渐长,圣人这般处置,徒叫人心生妄念。

自古东宫之事,都是血流成河祸及朝纲的。叶凝盘算了片刻,毕竟圣人正当壮年,变数无穷,最好还是远离纷争,不去招惹祸端。

想到这里,他忽然一怔。

这等机密要闻,不过是圣人书房里,同几个心腹商议,尚未在朝堂上提过,羽竭却已经知道了。他脑中飞快地过了一遍自己手下的暗线,这等政事,怎么想都应该是先报到自己这里。恶人谷的势力不可能渗入宫闱,羽竭怎么可能在自己之前拿到消息。

“你从哪儿来的消息?”他问道。

羽竭端茶的手顿了顿,显然是没料到他会问出来:“怎么?”

“就是想问问。”叶凝倚回靠垫上,轻声说,“你说得对,我该对你坦诚一点。”

“你这那是对我坦诚,是逼我对你坦诚啊。”羽竭把茶杯放回了茶盘里,不过语调里却满是笑意,显得很高兴,“你愿意问我,我很乐意都告诉你。”

 

昔日羽林军奉命捉拿羽竭,并未削去他宗室的身份,凉国公主这个身份又是“病逝”的,此刻圣人想招揽恶人谷,将过往一笔放下,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。虞国公府陆陆续续地请过改立世子,也一直没有被允许,亦是圣人拿捏宗室的手段。羽竭回到长安,不想受制于大明宫,又要有同宗室谈判的资本,其实只有一个去处。

他话说到这里,叶凝也就转过弯了,猜到他去找了何人。

叶凝的亲舅舅,金吾卫宁将军。

叶凝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作事,不敢暴露太多,根本没想起还有这号亲戚,便宜了羽竭,好歹是肥水不流外人田。

“你也常去李承恩那里走动,从来都没碰见过?”羽竭随口问道。

“天策府不过是十六卫中的一支,衙内结党乃是大忌,并无太多往来。”叶凝揉着额角道,“说起来,倒是在凌烟阁见过一面,只是无心相认,也就罢了。”

羽竭让他躺到自己膝上,替他按揉额头,慢慢地说道:“这件事容易安排,我们约到平康里去,悄悄地见上一面,不会有人知道。”

又是平康坊。叶凝瞪了他一眼,自己琢磨了一阵,才道:“那里不行。”

上次他跟羽竭相会,也是够隐蔽了,不过几个时辰大明宫就知道得清清楚楚。羽竭的事情上,犹可以说是双方都有心试探。这一次,要是叶凝有心归宗认祖,不敢心存侥幸。

十六卫手握兵权,叶凝手上也不清白——大明宫绝不会坐视自己的鹰犬勾结在一起,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。叶凝隐忍多年,本以为再忍忍也无妨,可心里的那点念想,被羽竭这么勾了一勾,居然破土而出,再也收不住了。

不能叫大明宫察觉,也不能给恶人谷或是九天留下把柄。

“有一个人会帮我们,”叶凝正坐起来,眸子里闪出光彩,“哪怕不是盟友,此刻她也不会出卖我们。”

一个看似毫无关系,实际上又藕断丝连的人。

武惠妃。

 

 

【章二十】

 

开元二十年八月,东都洛阳。

此处离白马寺不远,是惠妃家人的一处私宅,附近没有其他人家。里外都是武氏的人,十分安全。

羽竭跟叶凝悄悄地进,跟着沉默的仆从进了院子。只有一个乐伶坐在廊下,信手在琵琶上拨弄,右手在弦上扫了一圈,弦声铮然,圆润地轮过一遍。

“大人不如去后院看看花,消消暑气也好。”她说。

 

宁将军果然在后院等他们。

他一直住在军营内,此刻出来,依旧是一身军甲。他跟叶凝互相打量了很久,彼此都有点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
俗话都说外甥肖舅,可这两个人偏偏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。叶凝在藏剑住得久了,眉目气质都柔和得多,羽竭甚至觉得,比起他的亲生父母,还不如说他与养父母更相像。

至于宁将军,那完全是另一种人。

叶凝没有见过他这样的将军。同样是戎马一生,他比秦颐岩温和,可说到风度,他又比李承恩多了几分阴郁。这也不难理解,李承恩虽然曾经流落街头,到底还有姐姐一家相守,他却早已是孤家寡人了。

“我曾经亲手把你放到篮子里,顺水飘走。”沉默了半晌,宁将军说道,“如今想起来,依旧心如刀绞。”叶凝张了张嘴,没能说出话来。宁将军又继续说道:“你与你母亲,长得也不怎么像——这倒是好事。”

“李华庄有为难你吗?”这却是在向羽竭发问了。

“一切都好,”羽竭说,“只是想如果能相认——”

“某已经心满意足了。”宁将军打断了他,提了枪转身出去,“藏剑很好。以后不必再见了。”

叶凝往前追了一步,又不知该如何开口,终还是停了下来。院外一声唿哨,宁将军已经打马离去。空空荡荡的院子里连虫鸣都没有,倒是前院传来断断续续的乐声,也不知道那女孩子在练哪一曲,依稀有一段熟的,正是相和歌,“古人无复洛城东,今人还对落花风”一句。

两人同时提气要开口,又同时笑了笑,松懈了下来,示意对方先说。

“不用担心,我都明白的。”叶凝说。

 

他们出来的时候,那女孩子还在前院摆弄她的乐器,看到两人出来,抿唇一笑,一拢一抹,转了个调子,弹了一段绿腰。

场面忽然变得很尴尬。

叶凝的佩剑嗡鸣渐起,他皱起眉头,轻轻抚了一下剑鞘,叫它安静下来。轻侯剑却没有听他的,反而愈加躁动不安。

“怎么了?”羽竭觉察有异,偏过头问他。叶凝还未答,琵琶声乍起,已然换了一曲十面埋伏。

“宁将军驻地不过十里,自有亲兵接应。公子可以放心。”女孩子说。

可这话听上去,摆明了叫人不安心。

“外面是谁的人?”羽竭问。他的手按在剑柄上,身边已经悄悄落了三个气场,随时提防她发难。

“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,妾身都不敢拔剑相助了。”女孩子半真半假地埋怨了一句,依稀带着江南口音,“若我不说这一句就亮兵刃,你是不是就要上来打我了?”她转了转琵琶,从柄上抽出一双小剑攥在掌中。

“你是忆盈楼的人?”叶凝突然惊讶问道,“——你的剑意很熟悉。”

女孩子疑惑地摇了摇头,说从未见过面。见她不承认,叶凝也没有再说下去。可剑意是做不得假的,他既在恶人谷与天策府的夜宴上被那霓裳羽衣曲惊讶,自然牢牢记住了她的剑意,正是那领舞的少女。他又仔细地看了看少女的相貌,确实未曾相识,不过易容之术简便,也许她只是改了容貌而已。

女孩子又说道:“跟踪你们身后的死士,不如一并收拾了,永绝后患。”

“不可。”羽竭当即反驳道,“暗探若是不回,等于在告诉大明宫我们有问题。”

“公子多虑了。”少女微微欠身,笑意中泛着阴冷,“也不瞒着公子,那不是大明宫的人,而是虞国公温家的。”

不知为何,羽竭分外讨厌她这个表情,冷得他背上一阵发寒。既然惠妃已经做了安排,他不想再多说话,照做就是了。叶凝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,显得很紧张。

那日夜宴,叶凝就意识到羽竭处境危险,没想到,宗室的人来得竟然这么快。

“也不奇怪。”羽竭说,“他们急着抓到我的把柄,先下手示威而已。无后顾之忧,杀了便是。”话音刚落,他自己先是一僵。

他忽然想明白,自己为何讨厌少女的表情,因为他自己,也是那样的。

他认得这种冰冷的笑意,这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漠然。

 

林子里几乎没有风。

死士的头领向手下打了个手势,让他们隐匿身形原地待命,自己慢慢向前方的院落靠近。忽然,他觉得自己好像走入了一块奇怪的区域,这地方的空气好像格外粘稠了,所有的动作都变得缓慢。他想要后跳回到安全的地方,可是经脉凝滞,难以调动真气。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每个动作都被放慢拉长了,而就在这瞬间,一道暗沉的剑光直逼咽喉。

那把剑不被这气场所影响。或者说,这就是气场主人的剑。

死士头领缓慢地扬起武器想要迎敌,又想要招呼自己的手下戒备。可是这两件事,他一件都没有完成。

 

一剑封喉。

羽竭重新藏到树后。黛雪剑银光一闪,血迹无法在其上停留,顺着剑锋滑下,一滴滴落在地面上。

滴。答。滴。答

树梢上藏着的死士听到了血珠坠地的声音,低头看到一个纯阳持剑站在树下。他没有等到头领出击的指示,只是小心地挪动手中匕首的角度。

他不应该犹豫的。

一只手轻柔地搭到他肩上,下一刻,藏剑的轻剑已经穿胸而过。

树下的羽竭仰头看了一眼:“你把血溅到我脸上了。”

叶凝蹲在树枝间,抱歉地冲他笑了笑,舔了下嘴唇。

羽竭没办法似的地摇摇头,伸手接了那树上坠下的尸体,大大方方地拖着走了几步,往地上一扔,跟先前那倒霉的死士头领堆作一处。

瞬间,暗处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。

来,羽竭朝他们做了个口型,长剑一划,在周身布下气场。

剩下的数个死士放弃了他们的藏身之地,亮出武器朝羽竭包抄过来。羽竭的剑招够不到七尺之外,只站在原地静候他们过来。就在兵刃几乎加身的那一瞬间,他轻盈地跃起,像华山上的白鹤一样亭亭纵入半空。他的敌人惊诧地仰头看他,不知这是什么招数。

最先落地的不是羽竭,而是从旁边树上鹤归过来的重剑。

一击而眩,紧接着一招风来吴山,正是藏剑山居剑意最经典的套路。

 

羽竭熟悉叶凝的招式,早早运起轻功跳到了远处,避开了血肉横飞惨不忍睹的一幕。他还剑入鞘,背着手走回来。叶凝也已经将重剑擦拭干净,收拾好了自己。

“我们这就回去了,姑娘——”叶凝张望着想要跟忆盈楼的女子告辞,才想起从未通过她的姓名。

“不必了,她早就走了。”羽竭说。

 

“武氏何时同忆盈楼搭上了线?”回去的路上,叶凝同羽竭说了那少女的剑意,猜测她的身份,“梨夫人没有同你提过?”

“她出身忆盈楼不假,但不是恶人谷的人。”羽竭说,“如果是恶人谷,王遗风一定会记得。”

“不是恶人谷的人,也可以是梨夫人的人。”叶凝说,“可这很奇怪,如果不得梨夫人的信任,那天夜宴怎么会安排她献舞。若不是惠妃的亲信,惠妃又怎么会安排她来此接应我们。”

“你觉得她可疑?也许只是她们两人互相安插的暗桩。”羽竭问,“她也不会料到你能认出她的剑意。”

“有可能。”叶凝道,“但我还是觉得,这中间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
“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。”羽竭安慰他,“暂且记下,日后再说吧。”


TBC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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