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临安

想起来这篇的结局还没有贴过。

毕竟完售四个多月了，买了本子的小天使们应该不介意我现在放出全文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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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向山坡走来。他在说什么，他会说什么。”

“他远远地呼唤，我的蝴蝶啊。”

 

 

【La Notte Bianca】Riscrivere

 

曹丕从酒吧里落荒而逃。直到他把自己摔倒卧室的床上，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抖动。可能他过激的反应吓到了司马懿，司马懿没有试图阻拦他。

因为觉得这种行为太过丢脸，之后的两个礼拜曹丕都绕着内阁走。为了尽量减少和下属的会面，他深居简出，在内阁讨论中沉默不语，还对每一条送呈的提案都言听计从。然而这种姿态并没有得到多少垂怜。不明所以的大臣们只是觉得莫名其妙，甚至还有点庆幸，以为司马懿能管住总是异想天开的皇帝，反而把接洽的事情都交给他做。

和曹丕形同回避的做法不同，司马懿不喜欢缓刑，他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清楚明白，而现在这样的状态也让他倍感煎熬。

 

某天的下午茶后，他在皇帝的书房里堵住了曹丕，要求和他单独谈谈。

“您想要聊什么呢？”皇帝虚情假意地说。

“把窗帘合上。”司马懿在曹丕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，“我看不清你的脸了。”

曹丕按了电动按钮，背后的窗帘缓缓移动。阳光透过最后一点缝隙照进来，像是一把剑，在深色的地板上劈出刺眼的痕迹。

司马懿站了起来，曹丕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，才发现他只是站起来去开灯。

“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？”司马懿问道。

 “如果没有的话——我有一些话想要对你说。”

“我不能否认，我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分开。”他直视着对方的脸，毫不躲闪，“但是你那么坚决地扔了戒指——那真是很伤人。”

曹丕在桌子下方机械地揉搓自己的左手中指根部，好像是一个转指环的动作，可是那里现在空空荡荡的，什么也没有。

“我后来让人去找了，可是没有找到。”司马懿说，“我找到了清理硬币的人，找到了接收这些硬币的教会和银行，可是他们都没有见过它。”

 “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？”司马懿又问。

曹丕深吸了一口气，欲言又止。

司马懿看着他，再一次问道：“您还有什么要说吗，陛下？”

“我也让人去找过了。”曹丕轻轻地说。

司马懿等待着他的下半句话，可是曹丕一直没有再开口。皇帝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，直到再也没有阳光从窗户里照入。司马懿站了起来，开门出去了。

 

曹丕很熟悉这种无力的感觉。

他的桌上有一个葡萄果盘，送来的时候堆得很高，不可能一次吃完，又舍不得扔，所以放了很多天。因为放得时间久，水果容易不新鲜，就开始陆续变质。刚开始，他每天挑去坏掉的几粒；后来逐渐麻木，到了只剩一个盆底的时候，坏的多好的少，就不想再花功夫去挑拣，让侍从整盘拿走倒掉了。

又好比他抽屉里的戒指。

每天独处的时候他都会把它拿出来戴在手指上，又在听见敲门声时慌张地将它取下。这样短时间的佩戴甚至不会在手上留下印记。他能在司马懿手上看到一个戒指印，但是最近这个痕迹也变得模糊不清——这意味着司马懿曾经一直戴着它，然而这段时间他把它摘下，再也没有戴过。他们过去的爱情就在彼此的抽屉里蒙尘，最终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被消磨得一干二净。

 

皇帝情绪低落，身边有自作聪明的人，以为他是在温柔乡里不得意，私自去拜托酒吧里驻唱的女孩子给皇帝牵桥搭线。好在那姑娘知情识趣，打听到最近有新歌剧上演，订了二层正中的包厢，邀请曹丕陪她一起去。

两个人走了贵宾通道，进入包厢坐下。幕布还未拉开，底下传来观众的说话声。女孩子离开座位去买饮料，回来的时候悄悄地跟曹丕说，她看到司马懿在隔壁的包厢。

“只有他一个人。”女孩强调。她注意到曹丕听到这个名字，条件反射般地把左手掩在了右手下面。

但是曹丕只是看了她一眼，就叫她过来坐下，幕布已经拉开，演出即将开始。今天上演的剧目是波西米亚人，第一幕尚未结束的时候曹丕就开始流泪，他的女伴在一片黑暗中起身离席，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。中场休息的时候，灯光重新亮起。曹丕吐了一口气，赫然发现身边的座位上已经换了人。

在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，从没有一刻如现在一般狼狈。他穿着发皱的衬衫，在剧院的沙发上满脸泪痕、眼角发红，旁边坐着他的前男友，衣冠楚楚、仪表堂堂。他瞥到搁在手边的红酒，不假思索地端起杯子就泼了过去。司马懿试图抓住他的手，但是没有成功。现在他们两个都衣衫不整，气得脸色通红，气势汹汹地瞪着彼此。

还没等他们想好如何开口羞辱对方，剧院的灯光又适时地暗了下来，第三幕开演。他们心事重重地看完了剩下的两幕，曹丕在女主角病逝时又哭了起来，司马懿给他递了纸巾。曹丕下意识地道了谢，伸手去接。手指相触，两个人都顿住了。一模一样的戒指在他们各自的手上，反射着微弱的光线。

曹丕跳了起来，几乎是奔跑着逃出包间。

 

 

司马懿忽然感到一阵眩晕。

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存在于躯壳，而世界意志接管了他的身体，掌控了他的举动。

 

现在您有五秒钟（一天）来决定司马懿的行动。

 

【剧情选择分支】

【Branch A】我要追出去

【Branch B】我想一个人呆在这儿

【Branch C】我要逃离这一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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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的话，明天一起贴三个结局

今年没有开新坑的计划了抱歉，我实在是，没有精力疼爱曹丕了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