泠风善月
一世长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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蒹葭苍苍/蒹葭琴瑟/琴瑟舞/白露为霜

三国/司马丕
古剑一/越苏越
仙剑四/霄青霄
剑三系列



文题基本已经写入tag~可以使用归档~~


我们明年(下辈子)再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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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司马丕/架空】不闻 6-7 TBC

重发一下第六,第七是新的


【六】

开始工作的第三天,羊姬再次来到了那间资料室。这次负责陪同的并不是王元姬的女官,而是她第一次来到执政官府邸时引路的那位青年侍卫。年轻人有个很女气的名字,叫任芳,不过羊姬对这种事情根本不在意,反倒是青年自己报出名字的时候略微犹豫了一下。
羊姬开始工作以后,任芳就出门等在外面。显然今天女记者的工作并不顺利,她重重地合上了第七本大部头,有点怀疑自己的目标是否出现了偏差。
没有任何记载,关于曹丕留在宫廷中的那幅全身像。
确实,它出现在很多资料照片的背景中,但是没有任何一段文字对它进行了描述。如果不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瞎了眼,那肯定是在刻意地回避它。又或者——羊姬转了转笔,眯起了眼睛——或者是有人删去了这些描述。

所有前任帝王的画像都安然无恙地悬在原地,配以精准客观的描述,只有曹丕的那部分含糊其辞。
这毫无道理。以司马氏的立场来说,没有人能从这里得益。羊姬的脑海里闪过一系列嫌疑人,最后定格在一个闪烁的名字上。
如果是这个人的话——羊姬坐直了身子,这个荒谬的猜想吓到了她自己,不过也同样激发出了一个职业记者的好奇心。为了证实这个想法,她又来回翻了好几本书。
果然,太干净了。
——司马懿和曹丕,明明应该是亲密的君主和臣下,却好像没有任何公务以外的私人交流。曹丕给很多大臣都写过信,却没有和司马懿的通信存档。如果他们之间只有公务往来,那些曹丕写给司马懿的诏令,用词和语气也未免太随意亲昵了。
她的疯狂假设得到了第一步证明,司马懿在掌权后清理了关于皇帝的很多东西。

“您需要帮助吗,女士?”突兀的敲门声吓了羊姬一跳,任芳在外面问道,“午饭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,也许您该休息片刻。”
羊姬看了一眼钟,居然已经快要三点了。
“抱歉,”她合上笔记本,开门出去,“我忘了看时间,耽误了你吃午饭。”
“啊不要紧,陪同您才是我的职责。”年轻的侍卫微微红了脸,“我请他们拿了简餐过来,您还需要点什么吗?”
“这样就很好。”羊姬谢了他,接过一盒三明治打开,就站在走廊上和侍卫一道吃了起来。
出乎她的意料,任芳比他看上去要健谈风趣得多,他们愉快地边吃边聊了一阵,甚至互相交换了私人电话号码。
“第一次带你去画廊时候,真是自作多情的多嘴了呢。”任芳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“我自己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个机会。”羊姬真心实意地说,比了比前方精致的景色,“你都能记住这里的路吗?上次跟着夫人走了一趟,我还是完全记不得。”
年轻人颇为自豪地点了头。他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三年,一直负责指引贵客,对整座建筑物的构造非常清楚。
“我在资料里看到的这张画廊照片,好像跟上次去看到的不一样?这里经常装修吗?”羊姬随口问道。
“不,上一次装修还是共和国成立的时候。执政官喜欢所有的东西都保持原样。”任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便低头去看羊姬给他看照片,“诶,好像是有些不同——啊是这张画,这张画没在画廊里。”
他准确地挑出了那张曹丕的画像。羊姬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气继续问道:“搬走了?”
“我不知道,我在这里工作时就没见过它。”任芳摇摇头,“不过我记得执政官故居里有一张复制品,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。”
羊姬有点失望地谢了他,重新回到房间里工作。她还有很多资料要查。

她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在下午五点半离开执政官府邸。车停在报社,她要先回报社放下公文包再开车回家。任芳送她出去,请她在门口稍等片刻。很快,已经下班的侍卫穿着常服跑了出来。
“正好顺路,送你回报社?”
羊姬坐上了他的车,看着他熟练地挂档,忽然想起一件事:“你之前说的,执政官故居,现在还开着吗?”
“哦那个啊,”任芳说,“著名景点,中小学爱国教育必组织参观的陈列馆,开到晚上七点。要去看看吗,反正也不远。”

都是成年人了,开起“爱国教育”的玩笑来也无所忌惮。几分钟之后就到达了司马懿位于老城区中心位置的故居。
这幢曾经属于他的建筑离从前的皇宫,现在的执政官府邸非常近。这没有什么奇怪的,所有贵族和近臣都在这种繁华地段有自己的住宅,方便入宫面见皇帝。
那房子不大,采用了简单常见的结构,一小段门廊连接着客厅的落地窗和门前的一块小花园。他们在花园的围栏那里出示了自己的证件,获得了免费的参观券。任芳推开木栅栏上的小门,让羊姬先进去。
故居里面的陈设基本还是按照从前,尤其是客厅,家具都保持在原位。管理方甚至还在桌上摆了餐具和茶杯,好像依然有人住在这里一样。
虽然是傍晚,里面还是有三两个参观者围着餐盘里的塑料仿真菜肴指指点点。两人绕过这几个游客,从狭窄的楼梯上到二层司马懿的书房。
书房的布置也中规中矩,正中间一张大写字台,背后是面朝另一个花园的窗户。所有空闲的墙面都做成了书架。而在写字台的正对面,整面墙空空荡荡,唯独视线平齐的地方悬挂着一张全身肖像,正是曹丕那张画像的复制品。不知为何,羊姬总觉得它看上去有点奇怪。

“这是曹丕登基的那年画的,2220年。”任芳介绍道,“这是最好的复制品,并没有采用影印,而是全人工的绘制,每一个笔触都跟原作一模一样。”
羊姬挑起眉毛:“你知道的很清楚么。”年轻人笑了笑,指指旁边架子上的资料单。羊姬顺手拿了一张,跟门票夹在一起,可是那上面并没有任芳说的那些内容。
她又凑近了一点看那幅画,画中的曹丕依然拿着一本书。因为是等身像,书籍也被表现的很清楚,正是他的父亲曹操的诗集。任芳注意到她在看这个,指了画面背景的一处说:“看这个书架上的空档,这正是他手里那本书在书架上的位置。——不过要我说,临摹这幅画的人同最初的画家一样让人心生敬佩,可这两个名字都没有被记载。”
羊姬想起图书馆的那位工作人员,任芳对这些事的熟悉程度恐怕并不亚于那个狂热的研究者。这个男人这样轻易地出现在身边,反倒让她觉得面前有个圈套,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疑虑。
“看来你是个忠实的粉丝呀。”她打趣道,继续研究那张画。那位耐心的画家果然将画面描绘地如照片一般真实。羊姬回忆了一下年鉴的位置,对照着找过去,果然在画面上看到了那些书,而那些年鉴后面留出的空档,如今也已经被近几十年的资料填上了。她的目光来回动了一下,忽然顿住了。
她终于明白这幅画的怪异感从何而来。并不是因为太真实的细节,而是因为画面上的窗户。她清楚地记得,在她查阅到的资料中,这幅画的窗户里,展现的是花园的景象,正如她亲眼在书房里看到的一样。在这幅复制品中,窗户外面也是一个花园,却不是她应该看到的那一个,因为画面里的葡萄藤突兀地生长着,可这些植物明明生长在花园的另一头。
羊姬前天刚跟王元姬从花园中穿过。画中的景象确是花园的凉亭和葡萄藤无疑,可从书房里绝无可能看到这个部分。
她的心脏狂跳起来,眼前的陷阱摆上了最诱人的饵,等着她往里跳。不过她尚能保持冷静。对熟悉官邸结构的人来说,这处不同十分显眼,她肯定不是第一个发现的人。
“你说那画家细致,可他明明将花园的景象画错了呀。”羊姬说。
“哦这个啊,这正是这复制品的高妙之处。”任芳很高兴地接过了话头,“据说原作并不是这样的,是临摹的画师自行修改了这部分,让人能轻易将它与原作区分开来。这部分看上去就跟原作融为一体,完全看不出破绽,不是么?”
“真是个新奇的想法。”两个人都笑了起来,羊姬转向房间另一边,阅读写字台上的介绍文字。忽然,正盯着壁挂液晶屏的任芳转头,神神秘秘地道:“你听说过那个传闻吗,据说官邸里面有密室呢。”
那液晶屏正在循环播放着视频片段,大概是在介绍司马懿的生平,一个饰演司马懿的演员穿着笔挺的军装,顺着一条阴沉的柱廊往建筑深处走去。字幕解说,这是从前官员前往皇帝私人会客厅的必经之路。
“是从前皇宫遗留下来的吗?”羊姬问道,“上了年头的建筑都有这种传说,还有闹鬼啊什么的。”
任芳笑了起来:“没有闹鬼,只是一个密室。”
“艳闻,”他补充说,“据说皇帝们都喜欢在密室里和情人幽会。”
“我想执政官大概比皇帝更需要它。”羊姬低声说。
“他不敢。”任芳更低声地说。两个人都因为这冷笑话爆发出一阵大笑。隔壁房间的管理员疑惑地探头看发生了什么事,两人连忙喘着气止住笑声。
“我在官邸工作,听说了很多前辈流传的故事。”任芳看着那张画,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,取而代之是无尽的恍惚和犹豫,“据说曹丕的书房正是一间密室——他有两间一模一样的书房,就像镜子的两面。”

“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侍卫会知道的事情。”羊姬轻声说。
“无聊的工作干久了,难免就会关注一些有意思的事情。”任芳含糊地回答。

已经快到了下班的时间,管理员走进来清场。两个年轻人沉默地走下楼,回到任芳的车上。快要到达羊姬所在报社的时候,任芳突兀地开口道:“她们都很喜欢听我讲曹丕在密室里幽会情人的故事呢,你还是第一个不感兴趣的女孩子。”
羊姬失笑:“你就为了这个闷闷不乐了一路?”
“有心卖弄却丢了脸,谁都会觉得挫败吧。”任芳把车倒进车位,熄了火。车里顿时一片黑暗,不远处的灯光闪烁,照亮他半张脸。
“不过我是真的对那个故事感兴趣。”他偏过头说,“我想找个靠谱的队友很久了——去府邸寻宝,入伙么?”
羊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别这样惊讶。”任芳缩了缩脖子,顺手打开了车顶的阅读灯,“去找找曹丕的密室。我熟悉环境,你有权限,这不是正合适吗。”
“我有两个问题,”羊姬说,“第一,你凭什么确定那密室一定存在?第二,你想找到密室又是为了什么?”她紧紧盯着青年侍卫的每一个动作,插在衣袋里的手已经捏紧了手机,摸索着将手指扣到了背面的紧急呼叫键上。
“第二个问题很容易回答,我把它放在后面。”任芳说,“先是第一个问题,请让我反问一句,你又为什么判断它不存在呢?”从他的表情上,经验丰富的女记者相信他是认真的。她思考了片刻,答道:“曹丕毕生没有结婚,他没有必要隐藏自己情人的身份。我刚读了很多资料,他抗拒娶皇后这件事很久了,只要他对任何一个人表明爱意,饥渴的内阁都能立刻给那姑娘戴上皇冠。再说,如果有情人的话,出入皇宫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,曹丕死后,只是为了有可能出现的皇嗣,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都会被找出来——有一本很厚的资料,他那些情妇的生平都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哈,思路清晰,你分析得不错。”任芳说,“不过你这一切分析的基础都在于,曹丕可以同他的情人结婚生子。”
“你这话说的有点奇怪。”羊姬没听懂。
“那我再告诉你一些我听说的故事,传说,八卦,或者说是捕风捉影。”任芳说,“他有一个情人,但是他不可能同这个人结婚,也不能公开这段关系。至于那些有记载的情妇,没错,曹丕从来没有隐瞒过她们的身份。但是,那些资料也并不是第一手的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,有很多人经手那些东西,做点手脚轻而易举。”
“这只是一个假设。”羊姬皱眉,她想起了今天下午自己的那个猜测,不过她不打算跟任芳分享自己的疑惑,而是强硬地说,“假设不能作为证据。”
“这就是我要回答的第二个问题。”任芳挪开了目光,望向依然灯火通明的报社大楼,“你一定知道,司马懿晚年身边有一个情妇,还带着一个小孩子。”
“可是我猜你并不知道,其实曹丕也有一个儿子。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。”任芳继续说道,“一个女人悄悄地生下了他,从此远离宫廷,守口如瓶。”
“很多年以后司马懿找到了他们,那个儿子已经死于疾病,却留下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妻子。”
“你是说——”羊姬将手从口袋中拿了出来,她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,失手按了报警。
“我就是那个倒霉孩子,那个遗腹子。”任芳重新看向她,“司马懿去世前将我们远远送出了国,可是我想回来。”
“执政官知道这件事吗?”羊姬问。
“除了司马懿,没有司马家的人见过我们。”任芳很肯定地说,“我回答了你的问题,现在轮到你了。”
“不要拖我的后腿。”羊姬慢慢地说,“不管你回来干什么,不要连累我。”
“明天,你同我一起去找密室。”女记者解开安全带,拉开车门,从容地下车,“我大概能猜到它在哪里。”


【七】

次日,羊姬按照约定的时间前往执政官府邸。年轻的侍卫顺利地再次得到了陪同她的任务,朝他的长官眨眨眼睛,带着女记者走向资料室。
“你怎么忽然就知道密室的位置了?”两个人很快就站在了资料室高高的书架前面,任芳抱着手臂站在门边,看着羊姬来回挪动木梯,上上下下地搬动书籍。
“只是突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。”羊姬心不在焉地回答,打量了眼前的书架片刻,击掌道,“就是这样!”她把很多书籍都从架子上撤了下来,散乱地堆在地板上。剩下的那些她倒是没怎么挪动,不过是对调了几本书的位置
任芳仔细地观察她的成果,皱着眉头问道,“摆成这样是有什么用意么?”
“这正是画像中,书架的样子。”羊姬说道,惊讶于他竟然没有发现这点,“好了,现在我们还原了画像的背景。”
“我还以为我们是来找密室的。”任芳不解地说,“如果说你怀疑画像的背景,那被更改的窗外花园不是更可疑吗?如果要看到那样的景象,我们应该寻找一间朝向正好与此相反的房间。”
“并没有那样的房间。”羊姬断然反驳道,“你在这里工作数年,如果真有这样一间屋子,你肯定已经想方设法进去了吧。”
任芳一时语塞,却又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。羊姬看了他一眼,终于大发善心地解释道:“我刚开始也以为,那幅画是提示了一个位置。不过后来,我想起了你说的一句话。”
“你说,传说中曹丕的书房正是一间密室,他有两间一模一样的书房,就像镜子的两面。”
“——镜子的两面?”任芳重复道,“听起来挺玄乎的。”
羊姬并不指望他能跟上自己的思路,懒得再多话,自顾琢磨着解迷的下一步。任芳还不放弃,盯着眼前的景物慢慢思考着。
“如果你觉得这两张画互为镜像——可是镜中的左右是相反的呀,那两张画除了窗外的背景并无不同。”
“镜中的左右当然是相反的。”羊姬被打断了思路,有些不耐烦地回答,“可如果一个人对着镜像作画,那二次镜像当然是正的了。”
“你把我搞糊涂了。”侍卫终于投降,请求她说出自己的见解,“这能提示密室的位置吗?”
“你还不懂吗?”女记者在自己的本子上刷刷写下好几行字,啪的一声合上了本子,笑着说,“这就是密室!我们已经站在密室里了。”
任芳直愣愣地看着她,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白痴。

这会儿羊姬已经理清了思路,语气也随着心情好转起来。
“所有人都在寻找一间‘密室’,可是谁又能肯定,所谓的‘密室’真的就是一间房间呢?”
“你是说密室根本就不存在?”
“‘密室’是存在的,只不过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密室罢了。”羊姬顿了顿,忽然转换了话题,“皇帝本人是否擅长绘画?”
任芳知道她说的皇帝是指曹丕:“你是想说,皇帝自己画了这幅画?不过我并不知道他是否擅长这个,这方面全都没有记载。这种事也许该去问问你自己家里?你外祖父不是辛毗么。”
“那么,司马懿本人是否擅长绘画?”羊姬没有理会他最后的牢骚,继续问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也许,我们可以假设,至少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,画了这些画。”羊姬说,“这样很多事情就可以被解释了。”
“我一点都不明白你的假设和推论。”任芳不满地说。
羊姬耸耸肩,没有再说什么,而是把书架前的爬梯推到了窗前:“大概从来没有人怀疑过,书架被窗户从中间分为两截,为什么梯子的轨道却连在一起,而不是分为左右两截。”
“这样更方便不是吗?”任芳问道。
“如果说方便的话,左右书架各有自己的一截轨道和一个小梯子不是更方便吗?只有一个梯子,把它从最左拖到最右,还挺麻烦的吧。这么大的房间,多个梯子根本没什么。反而是窗户前面铺的这截轨道,显得有点突兀呢。” 
“可是它既然这样设计了,肯定是有理由的。也就是说,窗户上面也有东西,值得架梯子爬上去。”羊姬顺着梯子爬了上去,“去把窗户关上。”

任芳依言关好了玻璃窗和木质的遮阳百叶窗板,房间里顿时昏暗下来。羊姬在上方的窗帘盒那里摸索了一下,忽然用力向下一拉,一块幕布被她解了下来,正好悬挂在原先窗户的位置。
“一块投影幕布。”任芳上前看了一眼,“听你说了好多镜像什么的,我还以为会是一面镜子?”
“这么大面积的一块镜子是藏不住的。”羊姬扫了他一眼,从梯子上下来,将之推到一边,“幕布已经有了,去找找投影仪。”

已经确定了幕布的位置,投影仪的可能存在的位置就明确了很多。很快,他们就在书桌上找了发射端。那是一只非常精致而沉重的凤凰摆件,足有三十公分高,眼睛由一整块宝石雕成,投影灯就在宝石片下面。而之前他们都以为那只是一件华贵的装饰品而已。
任芳试着旋转它,直到听到卡槽咔哒一声松开,他将它小心地举起,果然在底部看到了开关以及穿过桌面往下的线路。
“就是它了!”他将机器打开,小心地旋转角度使之对准幕布。光斑跳跃了起来,幕布被打亮。出乎他们意料,这台机器连接的似乎是府邸的安保监控系统。
“不过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的备份了,不是现在用的那套。”任芳调出了几个片段之后确认道,“都还是帝国时期的监控录像。”
“能查到播放记录吗?”羊姬问。
“可以。”任芳终于找了一件自己能胜过羊姬的事情,兴致勃勃地摆弄了一阵机器,找到了一条记录,“看!这条被播放了好多次!”

他们靠在一边看着投影仪自动播放。
那似乎是楼下花园的一台监控仪拍下的画面,清晰度尚可,不过正如大多数监控一样,并没有声音。这台监控仪大概被架在对面树篱的枝杈中,拍摄到的画面正中是花园里的凉亭以及周围环绕的葡萄架。看葡萄藤的长势,那时应该是春末夏初,五六月的时候。
很快画面中出现了人影,很容易认出那正是最后一任皇帝陛下。他走过去坐在葡萄架下,低头阅读带来的书籍。过了一会儿,又有一个贵族女子出现在画面中。她走过去坐在曹丕旁边,两个人说了些什么,然后皇帝凑过去亲吻她。
画面就此停顿,看来这一段录像就此结束。
羊姬和任芳面面相觑,根本不明白这段录像有什么可看得。

“你认识那个女人么?”羊姬问。
“一个皇帝身边的女人,不过皇帝也没多喜欢她。很多年前她就死了,正常死亡。”任芳迟疑地点头,“难道说曹丕的真爱是她,这么念念不忘地看这段。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,任何一个他喜欢的女人,都可以被送上皇后的宝座。”
“所以我说,看这段录像的人,并不是曹丕。”羊姬喃喃地说。她扶着桌沿走到椅子前坐下,转了半圈使自己面对幕布。她挡住了一部分投射光线,将自己的影子投到了墙上。
花园中的女人被挡住了,只剩下了微微侧身的皇帝。
“如果是那个人的话——”羊姬微微撑起身子,让自己坐得更高一些。这样看上去,投影中的皇帝正和一个黑影相拥在一起。
任芳猛地回头看着她。羊姬呆坐着,寒冷的感觉顺着尾椎迅速窜上来。
“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件事。”她低声说,“这可真要命。”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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