泠风善月
一世长安
*******
蒹葭苍苍/蒹葭琴瑟/琴瑟舞/白露为霜
的
三国/司马丕
古剑一/越苏越
仙剑四/霄青霄
剑三系列
文题基本已经写入tag~可以使用归档~~
我们明年(下辈子)再见
【醒目:现代架空AU】
【灵感来源于一篇早期看过的HP同人,(hp/dm)闪光信,但是显然我不会跟它雷同】
那是魏书2265年的第一场雪,
叹息的蝴蝶,
在岁月里湮灭。
【一】
羊姬在这里工作已经七年了。
这家报社是大议会的喉舌,所有政治要闻的中心和发布所。在这里工作的记者,仅有出色的文笔是不够的,还必须有足够清晰的头脑,犀利的眼光,甚至是强硬的手段。
她今年还不到三十岁,刚本科毕业就能获得这样一份工作,实力也让人刮目相看。不过她自己也很清楚,同她一样优秀的学生并不少,可不是每一个都能有这样的机遇。毕竟她的父母都出身名门,外祖父生前在军部任职,还曾教导过如今的执政官和前任元帅阁下。她的才华能得到赏识,同长辈的荫蔽是分不开的。
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,她无法拒绝眼下的这份邀约,尽管理智告诉她应该早早地躲避这一切。
精致的烫金请帖就摆在她的办公桌上,被她压在键盘下面,挡住了署名。她犹豫了片刻,抓起桌上的手机走到了外面,看看左右没有人,迅速拉开了茶水间的门躲了进去,拨通了母亲的号码。
“是伯姬呀。今天不上班吗?这时候打电话来。”辛宪英在电话那头问道。
羊姬小声地将她收到请帖的事说了一遍。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。
“妈妈?”羊姬追问道,一边小心地注意是否有人从门外走过,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“想做什么就去做,相信你的判断。”辛宪英终于开口道,语调里多了两分郑重,“你早就长大了,女儿。”
羊姬溜回自己的座位坐好,周围忙碌的同事并没有发现她刚才的心神不宁。年轻的女记者将请柬最后一次打开,确认了上面的时间和地点,就将它合拢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夹层里。
“送呈 羊姬 小姐台启,
六月三十日,上午十时半,执政官府邸,画廊,
敬请光临。
羊徽瑜”
单凭那个落款,羊姬就知道她一定会赴约。按辈分,羊徽瑜是她的堂姐,可论年纪却比她大了一辈。最重要的是,她已故的丈夫名叫司马师,是共和国的前任元帅,现任执政官司马昭的亲兄长。谁都知道羊徽瑜的背后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家庭。
羊徽瑜自结婚后就很少跟娘家往来,同羊姬也不亲厚,下这个帖子自然不是为了叙旧。那么这封请帖,从某种程度上也可能是司马昭本人的意愿。
他们需要我做什么呢,羊姬思考着。今天她手上没有稿件,因此她花了整整一天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,直到下班时还一无所获。
车到山前必有路,她安慰自己,明天去了就知道了。
【二】
执政官府邸的侍从确认了请柬,恭敬地将羊姬带到了画廊,并且将她独自留在了那里。那时候正好是十点二十分。
“羊夫人会准时过来。”那个年轻的男孩说。临走前,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,显得有些困惑。
“请原谅我的多嘴,女士,”他说,“我不清楚为何羊夫人与您预约了这个时间。事实上,执政官阁下马上就会经过这里——他开完晨会之后喜欢绕道画廊回办公室,每天十点二十五分,非常准时。”
“也许您希望在旁边的花园稍坐片刻?”男孩问,带着一些忐忑不安。
他一定是新来的。羊姬看了一眼他胸口的名牌,微笑着谢绝了他的建议。她并没有得到前往花园的邀请,更何况,这个时间差上的巧合反而让她确认了之前的一些猜测,比如说,这封请柬其实并不是出于羊徽瑜自己的授意。
侍从离去后,羊姬得以自由地参观这条举世闻名的百米走廊。两面墙壁上满满地悬挂着大师巨匠的作品,有些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。它们的照片在任何一本美术书籍中都能找到,可是真迹只能保存在这里。
数目庞大的画作中也有不少前朝帝王的画像,为了保留这个传统,在帝国演变为共和国后,司马昭宣布历任执政官的画像也会被悬挂在这里。
十点二十四分,镶金的木门后面传来了脚步声和拐杖点地的碰撞声。几秒之后,走廊尽头的大门无声地打开,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。羊姬立刻认出了他——最大面额钞票上的头像每个人都认得。
“执政官阁下。”她微微屈膝行礼。
“你好。”司马昭完全不意外见到她,他慢慢地关上门,走到房间中间,在皮座椅上坐了下来,轻轻地舒了一口气。他其实年纪不大,但是按照小道消息,从前长久的战争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,这位执政官阁下未到暮年就已经百病缠身。虽然他依然将权利牢牢地握在掌心,但是物色下一位继承人已经刻不容缓。而这位阁下近年来迅速提拔他长子的做法也印证了这一点。
“坐吧。”司马昭拍了拍旁边的那个皮凳。羊姬也不推辞,坐下来跟他一起仰望对面墙壁上的那些画作。
“羊小姐,你是个聪明人。”司马昭说,“我有一件事情,想交给你去办。”
羊姬没有接口,而是安静地等司马昭自己说下去。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,独裁者不会留给她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。
果然,司马昭赞许地笑了一下,将正对面的一副半身像指给她看,用咏唱般的语调介绍道:“我的父亲,司马仲达,前帝国的督军阁下。”
“九月有他的忌日纪念日,之后十月就是国庆。”他转向女记者,“我希望你能结合这两点,用你的文笔为我父亲的纪念日增添一些光彩。”
只是这样?羊姬努力不让惊讶显露在自己脸上,她磕磕绊绊地说:“阁下,我需要素材和资料。”
“我给你参阅大图书馆,大博物馆以及我的私人资料室的许可。”司马昭说,甚至微微笑了一下。就在羊姬几乎要被这轻易的许诺冲昏了头脑的时候,他突然转换了话题,“我还记得你的外祖父,他曾是我父亲身边的重要人物。”
“我对这些知之甚少。”女孩猛然回神,“我出生的那年他就去世了。”
“真遗憾。”司马昭轻轻叹了一口气,用拐杖支撑着自己站起来,“你会让我满意的,是吗?”
“但愿如此。”谈话结束,羊姬站起来行礼。
“你离开之前会有人带你去办理许可证。”司马昭一边说着,慢慢走向走廊另一头的大门,“下周同一时间,我能否见到你的最新进展?”
“是的阁下。”女记者看着他的背影,接下了这个任务。
樱桃木的大门在他身后关上,几乎是与此同时,入口的镶金门再一次打开。羊徽瑜带着程式化的微笑向她走来:“许久不见了。”
羊姬低头行礼的时候撇到一眼腕表,刚好十点三十分整。